苏格兰:公投结束 连夜计票开始 看东方 1409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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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财经作家刘易斯著作《自食恶果》
当全世界媒体都在关注希腊公投,探讨希腊左翼政府在公投结束后将何去何从,预测希腊是否最终将退出欧元区。
英国《金融时报》专栏作家何帆跳出思维定势,通过一篇书评,分析了希腊危机背后的文化冲突。
以下为全文:
金融危机的深层根源真讲不清楚,不如讲讲浅层表象吧。浅层表象总是比深层根源更有趣。美国著名财经作家迈克尔.刘易斯的《自食恶果》,写的就是陷入困境的欧洲国家的众生相。
所谓国家不幸诗人幸,金融危机的爆发,反倒给刘易斯这样的财经作者提供了全球旅行的机会。他从冰岛、爱尔兰、希腊、德国一路走来,讲述了人性的贪婪和无知如何导致了一场金融浩劫。不同的国家、不同的民族,各有各的贪婪和无知,但遭遇危机的每一个国家都没有抵挡住诱惑——人性真是经不起考验的。
冰岛:渔民一夜间变为交易员
欧洲金融危机首先是从冰岛爆发的。冰岛是个很小的国家,小到这个国家只有九个姓氏,几乎所有的人都互相认识。冰岛是个很荒凉的地方,荒凉到美国国家宇航局在首次登月之前,让宇航员到这里来体验月球环境。冰岛一直是个渔业国家,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。为什么欧洲金融危机的暴风会起自冰岛呢?
因为冰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对冲基金。冰岛大学里学习渔业经济学的学生,纷纷改读金融工程。原来的渔夫,现在变成了交易员。刘易斯在采访中遇到一位外汇交易员,他原本是一个渔船船长,16岁就出来打鱼,谈起打鱼头头是道:怎么发现鱼群?从什么角度撒网?在深海上如何捕鱼?遇到恶劣天气该怎么办?他不无自豪地说,自己花了7年的时间才学会打鱼。刘易斯问他:如果你觉得要花7年的时间才能学会打鱼,那为什么你会认为没有经过一天培训,就能在金融市场上做投机交易呢?
这位交易员想了半天,回答不出来。是啊,为什么呢?
不仅交易员们不懂金融,冰岛的官员们也不懂金融。商务部长是个哲学家。财政部长是个兽医。中央银行行长是个诗人,他曾经是总理,狂热地支持米尔顿.弗里德曼的自由主义经济主张,不相信任何政府管制。冰岛人天性粗鲁,走起路来都是横冲直撞。他们对自己的“金融才华”深信不疑,就像他们对小精灵的存在深信不疑一样。
但来自伦敦的资深金融专家说:他们如同刚来的新孩子,别人都觉得他们最好糊弄。他们买的都是最差的资产。但举国若狂的冰岛人却浑然不觉,直到有一天醒来,发现他们的债务总额已经占GDP的850%。
冰岛破产了。冰岛人在虚假的繁荣时期贷款买了豪宅和豪车,现在还不起钱了。最简单的办法就是:砰!放一把火把汽车烧掉,然后获取保险赔偿金。
希腊:自私自利,偷税漏税
冰岛毕竟偏居海外,真正引发欧元危机的连锁反应的是希腊。希腊为什么会爆发金融危机呢?这个国家不爆发金融危机才怪。希腊人从来就没有缴税的习惯。谁要是缴税,那大家就会觉得,此人不是白痴就是疯子。
希腊人都愿意到政府部门工作,政府部门的工资是私营部门工资的三倍。如果是在“艰苦”的工作岗位上,男士可以55岁退休,女士可以50岁退休。哪些是“艰苦”的工作岗位呢?理发师、无线电广播员、餐厅招待和音乐家都算。
希腊债务危机的导火索来自一桩政治丑闻。坐落在希腊东北部一座山上的瓦托佩蒂修道院以不接待女性著称,他们甚至连雌性动物都不允许进入。这个修道院的院长伊弗雷姆神父比少林寺的释永信方丈还懂经营。他不知道从哪一堆故纸堆里翻出来一个文件,文件上证明14世纪的时候拜占庭皇帝曾经赠予修道院一个湖泊。这个湖泊已经被洗礼政府划为自然保护区了。神父就到政府那里去闹,要求归还湖泊。希腊政府真的给他们了。神父像《渔夫和金鱼》里的老太婆一样,又有了新的要求。他不要这个湖泊,要求政府拿其它的地产来置换。这个湖泊附近的地只值500万欧元,但神父居然从政府那里套走了价值10亿欧元的地产,其中包括2004年奥运会体操中心。就在神父踌躇满志地想打造商业地产帝国的时候,这桩丑闻被曝光了。政府倒台了。新上台的政府不敢接上届政府留下的烂摊子,索性把原来的家底撂了个底朝天。大家这才发现,原来公布的财政赤字只有70亿欧元,实际上却超过了300亿。
修道院丑闻只是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。在希腊这个素有集体主义传统的国家,人人都只为自己着想。到处充满了谎言和欺骗,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信任。
没有一个希腊人会在背后赞美另一个希腊人。人们对所有形式的成功都充满了怀疑,因为人人都在行贿或收受贿赂,要么就是偷税漏税。这并非希腊人天性如此,而是在一个腐败透顶的体制下,人们逐渐学会了这样的生存经验。为了重塑健康的经济,需要人们暂时放弃个人的利益,但每一个希腊人都在想:凭什么让我做出牺牲呢?
爱尔兰:为赚快钱,制造房地产的畸形繁荣
爱尔兰和希腊不一样,这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。1845-1852年间,爱尔兰爆发了大饥荒,800万国民中,100万人活活饿死,150万人被迫移民。短短十年时间,这个人口最稠密的欧洲国家变成了人口最为稀少的国家之一。直到20世纪80年代,爱尔兰的人口中还有1/3处于贫困线之下。
20世纪80年代之后,爱尔兰突然出现了狂飙突进的经济增长。除了自由贸易、提供免费高等教育等政策,爱尔兰还降低了公司税率,成了外国公司青睐的税收避风港。大量波兰移民涌入,提供了廉价、丰富的劳动力。
爱尔兰的制造业发展速度很快,但他们嫌制造业赚钱太慢。房地产才是赚快钱的王道。建筑业很快占到爱尔兰GDP的1/4,而各国平均水平一般只有10%。爱尔兰每年建造的新房面积是英国建造的新房面积的50%,但英国需要买房的人口是爱尔兰的15倍。从1994年到欧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前,爱尔兰的房价平均上涨了500%。
房地产的畸形繁荣刺激了银行疯狂放贷。给建筑业和房地产业的贷款占银行总贷款的28%(欧洲平均水平大约为8%)。这种击鼓传花式的“庞氏骗局”是无法持续的。2008年9月29日,爱尔兰银行股票大跌,人们纷纷提走自己的存款,银行危机爆发了。奇怪的是,爱尔兰政府宁肯自己背债,也要支持银行。美林的一位交易员大量持有一家爱尔兰银行的债券,他已经忍痛割肉,以50美分的价格把债券抛出,但第二天,他吃惊地发现,那些债券涨到了100美分,因为爱尔兰政府对其进行了担保。最终的结果是,银行危机转化为政府的债务危机,爱尔兰政府走到了破产的悬崖边缘。
德国:保守天真,内心矛盾
跟南欧这些惹了麻烦的国家相比,德国本来应该置身局外。德国人和散漫懒惰的南欧国家居民恰恰相反,他们更像中国人:工作勤奋、热衷出口,赚了钱就拼命攒起来。德国人对纪律和规则的痴迷几乎到了强迫症的地步。
但德国人并没有独善其身,德国银行持有210亿美元冰岛银行债权、1000亿美元爱尔兰银行债权,600亿美元各类美国次级住房贷款债券,以及多得数不清楚的希腊债券。
德国人之所以陷的这么深,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冒险,恰恰相反,因为他们过于相信写在纸面上的规则和纪律。天真的德国人根本没有看清金融市场上的风险。当华尔街上人人都意识到次级贷款市场出现了危机时,德国人还在懵懵懂懂地往里冲。全世界最后的买家就是一意孤行的德国人。
为什么看起来诚实、聪明、理性的德国人居然被拖进了这么混乱的境地?刘易斯讲到,德国人仔仔细细地敲打箱子,反过来掉过去地检查,想要确保里面的东西没有碎,但唯独没有注意到,箱子里已经散发出一股恶臭。在这个尔虞我诈的金融世界里,德国人天生地缺乏对病毒的免疫力。他们相信华尔街的推销员不会说假话,他们相信希腊人拍着胸脯说的,希腊没有财政赤字。
或许,德国人的心理要更加复杂。刘易斯讲到,德国人在内心深处有一种矛盾:他们热爱干净,但又对肮脏的东西有一种潜意识的热爱。德国人喜欢讲粗话,比如马丁.路德曾有名言:“我就像马上要拉出来的大便,而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肛门。”汉堡的红灯区里,曾经有个节目非常吸引观众:在污泥满地的环形场里,赤身裸体的女人们互相打斗,观众们头戴塑料帽,以防溅到污泥,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。德国人乐于看到糗事,但却不愿身陷其中。
如果你表面上热爱整洁和干净,内心里却留恋着龌龊和肮脏,早晚会遇到问题的。如果正处于糟糕的情况,德国人会说:“Die Kacke ist am dampfen”,意思是说,撞上了热气腾腾的狗屎运。这次,欧洲真的摊上了一大坨新鲜出炉、热气腾腾的狗屎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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