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度K20A DC5 车内声 真他妈的尖!(low0945)
精彩内容:
骂人是一种传统,古希腊哲人还有骂人学。《九品芝麻官》里面的老板娘和周星驰对骂场景,可谓周氏电影骂人对话的顶峰。骂得有多精彩,请自行脑补。骂人一时爽,然而后果呢?
说一句“他妈的”也是违法?台湾一男子因为这一句被行拘了,没想到,近日剧情又反转了。
据台媒今日报道,台湾一陈姓男子因儿子打工受欺负,口出“你他妈的给我走走看”,被告公然侮辱,一审判处行拘20天。
他不服又上诉,台南高分院法官引鲁迅《论“他妈的”》一文,认定是口头禅,因陈是职业军人退伍,情急下脱口而出,并非骂人,改判无罪确定。(《论“他妈的”》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七日《语丝》周刊第三十七期,收于鲁迅杂文集《坟》——观察者网注)
判决指出,陈的儿子去年六月间在加油站打工时,他不满加油站负责人要求儿子须自费补贴当天短收的款项二百元,又不愿开收据,愤而报警处理。由于警察还没到场前,干部就想要离开,陈气得向对方说:“你他妈的给我走走看。”
加油站负责人事后提告公然侮辱,陈出庭时表示,不知自己是否有说“他妈的”,但其他员工证称有听到,一审法官以“他妈的”是侮辱人的话,判行拘二十日。
陈姓男子不服上诉,二审合议庭有不同见解,法官引用作家鲁迅《论“他妈的”》文章,文中写道“无论是谁,只要在中国过活,便总得常听到‘他妈的’或其相类的口头禅。”
合议庭认为,在台湾的外省男性,特别是军队出身者,大多数会有不经意地口出“他妈的”,应属于口头禅。这三字虽属不雅,略带轻蔑,但语气上多仅止表达主观的内在情绪,难认是恶意攻击。
法官指出,陈是退伍军人,受过去环境熏陶,个性较直率冲动,脱口而出“他妈的”,并非有意骂人,听者或许会觉得名誉情感受伤,但大多数情况,“他妈的”是不悦语气,不会伤及人格,反而是说的人,须承受修养不佳的社会负评,因此改判无罪。
台湾此前也有类似案例,据《苹果日报》2013年7月3日报道,台中市一唐姓女子2012年6月参加社区所有权人会议,不满副主委对管理费、停车问题发言和提案,怒骂“耍什么大尾”、“肮脏鬼”、“他妈的”,事后挨告,以公然侮辱起诉。
台中地方法院认为,“耍什么大尾”、“肮脏鬼”是唐姓女子对提案的意见表达,并无恶意,“他妈的”则是所谓“外省人”的俚语,此外,唐姓女子还提出大陆中小学教育教学网、作家等人对“他妈的”的介诏,举例“他妈的真不错”,语句中“他妈的”作为状语词,有很好的修饰作用。
法官也表示认同并指出,唐姓女子前后语句提及“他妈的、大门口那么清净…”,认定这是唐姓女子的口头禅,且“他妈的”是中性词,并无公然侮辱犯意,并提及鲁迅也提到“他妈的”可表示惊异或感到佩服,判唐姓女子无罪。
附文:
鲁迅《论“他妈的!”①》
无论是谁,只要在中国过活,便总得常听到“他妈的”或其相类的口头禅。我想:这话的分布,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;使用的遍数,怕也未必比客气的“您好呀”会更少。假使依或人所说,牡丹是中国的“国花”,那么,这就可以算是中国的“国骂”了。
我生长于浙江之东,就是西滢先生之所谓“某籍”②。那地方通行的“国骂”却颇简单:专一以“妈”为限,决不牵涉余人。后来稍游各地,才始惊异于国骂之博大而精微:上溯祖宗,旁连姊妹,下递子孙,普及同性,真是“犹河汉而无极也”③。而且,不特用于人,也以施之兽。前年,曾见一辆煤车的只轮陷入很深的辙迹里,车夫便愤然跳下,出死力打那拉车的骡子道:“你姊姊的!你姊姊的!”
别的国度里怎样,我不知道。单知道诺威人Hamsun④有一本小说叫《饥饿》,粗野的口吻是很多的,但我并不见这一类话。Gorky⑤所写的小说中多无赖汉,就我所看过的而言,也没有这骂法。惟独Artzybashev⑥在《工人绥惠略夫》里,却使无抵抗主义者亚拉借夫骂了一句“你妈的”。但其时他已经决计为爱而牺牲了,使我们也失却笑他自相矛盾的勇气。这骂的翻译,在中国原极容易的,别国却似乎为难,德文译本作“我使用过你的妈”,日文译本作“你的妈是我的母狗”。这实在太费解,——由我的眼光看起来。
那么,俄国也有这类骂法的了,但因为究竟没有中国似的精博,所以光荣还得归到这边来。好在这究竟又并非什么大光荣,所以他们大约未必抗议;也不如“赤化”之可怕,中国的阔人,名人,高人,也不至于骇死的。但是,虽在中国,说的也独有所谓“下等人”,例如“车夫”之类,至于有身分的上等人,例如“士大夫”之类,则决不出之于口,更何况笔之于书。“予生也晚”,赶不上周朝,未为大夫,也没有做士,本可以放笔直干的,然而终于改头换面,从“国骂”上削去一个动词和一个名词,又改对称为第三人称者,恐怕还因为到底未曾拉车,因而也就不免“有点贵族气味”之故。那用途,既然只限于一部分,似乎又有些不能算作“国骂”了;但也不然,阔人所赏识的牡丹,下等人又何尝以为“花之富贵者也”⑦?
这“他妈的”的由来以及始于何代,我也不明白。经史上所见骂人的话,无非是“役夫”,“奴”,“死公”⑧;较厉害的,有“老狗”,“貉子”⑨;更厉害,涉及先代的,也不外乎“而母婢也”,“赘阉遗丑”⑩罢了!还没见过什么“妈的”怎样,虽然也许是士大夫讳而不录。但《广弘明集》⑾(七)记北魏邢子才“以为妇人不可保。谓元景曰,‘卿何必姓王?’元景变色。子才曰,‘我亦何必姓邢;能保五世耶?’”则颇有可以推见消息的地方。
晋朝已经是大重门第,重到过度了;华胄世业,子弟便易于得官;即使是一个酒囊饭袋,也还是不失为清品。北方疆土虽失于拓跋氏⑿,士人却更其发狂似的讲究阀阅,区别等第,守护极严。庶民中纵有俊才,也不能和大姓比并。至于大姓,实不过承祖宗余荫,以旧业骄人,空腹高心,当然使人不耐。但士流既然用祖宗做护符,被压迫的庶民自然也就将他们的祖宗当作仇敌。邢子才的话虽然说不定是否出于愤激,但对于躲在门第下的男女,却确是一个致命的重伤。势位声气,本来仅靠了“祖宗”这惟一的护符而存,“祖宗”倘一被毁,便什么都倒败了。这是倚赖“余荫”的必得的果报。
同一的意思,但没有邢子才的文才,而直出于“下等人”之口的,就是:“他妈的!”
要攻击高门大族的坚固的旧堡垒,却去瞄准他的血统,在战略上,真可谓奇谲的了。最先发明这一句“他妈的”的人物,确要算一个天才,——然而是一个卑劣的天才。
唐以后,自夸族望的风气渐渐消除;到了金元,已奉夷狄为帝王,自不妨拜屠沽作卿士,“等”的上下本该从此有些难定了,但偏还有人想辛辛苦苦地爬进“上等”去。刘时中⒀的曲子里说:“堪笑这没见识街市匹夫,好打那好顽劣。江湖伴侣,旋将表德官名相体呼,声音多厮称,字样不寻俗。听我一个个细数:粜米的唤子良;卖肉的呼仲甫……开张卖饭的呼君宝;磨面登罗底叫德夫:何足云乎?!”(《乐府新编阳春白雪》三)这就是那时的暴发户的丑态。
“下等人”还未暴发之先,自然大抵有许多“他妈的”在嘴上,但一遇机会,偶窃一位,略识几字,便即文雅起来:雅号也有了;身分也高了;家谱也修了,还要寻一个始祖,不是名儒便是名臣。从此化为“上等人”,也如上等前辈一样,言行都很温文尔雅。然而愚民究竟也有聪明的,早已看穿了这鬼把戏,所以又有俗谚,说:“口上仁义礼智,心里男盗女娼!”他们是很明白的。
于是他们反抗了,曰:“他妈的!”
但人们不能蔑弃扫荡人我的余泽和旧荫,而硬要去做别人的祖宗,无论如何,总是卑劣的事。有时,也或加暴力于所谓“他妈的”的生命上,但大概是乘机,而不是造运会,所以无论如何,也还是卑劣的事。
中国人至今还有无数“等”,还是依赖门第,还是倚仗祖宗。倘不改造,即永远有无声的或有声的“国骂”。就是“他妈的”,围绕在上下和四旁,而且这还须在太平的时候。
但偶尔也有例外的用法:或表惊异,或表感服。我曾在家乡看见乡农父子一同午饭,儿子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:“这不坏,妈的你尝尝看!”那父亲回答道:“我不要吃。妈的你吃去罢!”则简直已经醇化为现在时行的“我的亲爱的”的意思了。
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九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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↑图:说 他妈的 被起诉判无罪 只是表达内在情绪(图
↑图:男子说 他妈的 被起诉判无罪-法制晚报
↑图:男子骂他妈的被起诉 法官引用鲁迅文章判无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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